应援集资大起底：你的钱究竟去哪里了?
第2068期文化产业评论
《创造101》和《偶像练习生》掀起的应援集资风波至今仍然还未平息。而随着P2P金融平台接二连三的暴雷，进一步让人对应援集资充满了好奇和担忧。包括曾经参与过应援集资的粉丝们，也忍不住在保护偶像名誉的情况下试探性地询问“钱究竟去哪里了？”那么，应援集资的钱从哪里来？应援集资的钱在哪里“集”？应援集资的钱去哪里了？让我们随作者一起对应援集资进行一次大起底，抛开它的负面，掀开它的面纱，挖出它的本质。
作者 | 王东雄
来源 | 文化产业评论
编辑 | 1004月
《创造101》和《偶像练习生》掀起的应援集资风波至今仍然还未平息。而随着P2P金融平台接二连三的暴雷，进一步让人对应援集资充满了好奇和担忧。包括曾经参与过应援集资的粉丝们，也忍不住在保护偶像名誉的情况下试探性地询问“钱究竟去哪里了？”
基于庞大的粉丝群体和巨额的资金，担忧也不无道理。此前媒体报道的《创造101》和《偶像练习生》分别涉及到2000万和4000万的集资金额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再加之组织者捐款跑路喜提海景房的新闻让舆论产生爆点。饭圈中更多数以百万计的集资项目相继被扒出，其中涉及到的资金，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参与？在什么渠道开展？什么样的人运作？什么样的人监管？什么样的人使用？想要寻求答案，还需要对应援集资进行一次大起底，抛开它的负面，掀开它的面纱，挖出它的本质。对于应援集资的良性发展和粉丝与偶像之间的更好连接，或许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应援集资的钱从哪里来？
“应援”这个词流行于韩国，主要是指粉丝在偶像演出现场以灯牌、服装、颜色以及相关的肢体动作和语言统一配合为其加油打气，或者通过场外的物资捐赠方式对偶像进行支持，从而保持或者提高其人气。而当其与“集资”组合起来之后，则直接就是金钱的堆砌，借助互联网平台，迅速聚拢大量的资金，然后“集中力量办大事”。而钱，又是谁来提供的呢？
不管是《创造101》还是《偶像练习生》，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计的资金全部来源于粉丝群体。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粉丝支持偶像，以明信片、海报和经典作品的口口相传为主，而新生代偶像和粉丝之间则删繁就简，直接以钱来说话。应援集资正是在这个需求中迅速蓬勃发展起来的。为了更好的造就偶像的星途，粉丝们聚集在同一个社交网络区域中，真金白银的砸出来。
从当前披露的应援集资资金来源来看，主要方式还是官方默认或者发起，亦或是粉丝群体自发推选的组织者振臂一呼，全国各地的粉丝云集响应，资金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动。据了解，在参与应援集资的粉丝群体中，大部分以年轻人为主。刚入社会稍微具备一定经济基础的毕业生、还在校园涉世未深的学生，甚至还有一部分未成年人，通过打工、省吃俭用甚至是从父母手中拿来的钱拱手送到应援集资的资金池中。
曾有记者混入《明日之子》某选秀选手的打投组的群聊中了解到，在等待考核进入打投组的粉丝群中，有15人等待考核，其中有12人年龄在18岁以下。而据北京一位经常跑明星现场的粉丝透露，大部分追星的人都是初中生，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消费能力惊人，对偶像的付出也是不计成本的。
应援集资的钱在哪里“集”？
过去应援集资的概念还没有风靡的时候，粉丝通过QQ、社交论坛或者微博等渠道，通过自发组织参加偶像演唱会、见面会等汇集资金集中购买统一服饰、配饰，制定横幅甚至现场赠送礼品等方式。而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应援集资的规模开始扩大，相应的平台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尤其是在2014年之后发展更甚。据不完全统计，市场上的粉丝互动平台多达20余个，在粉丝的选择和市场的淘汰下，应援集资平台则主要以Owhat、摩点、星小班为主要代表。
Owhat的应援
作为应援集资的主流平台之一，Owhat受到粉丝的青睐，也受到不少人的诟病。在其《平台应援支持者协议》中，首先对应援进行了解释：“除非特别说明，在Owhat 平台选择「应援」模板发起的项目，指发起人与支持者共同完成项目、实现梦想的行为。发起人通过Owhat平台发起项目，支持者进行出资，由发起人按照项目页面承诺利用支持者的出资代支持者向应援对象提供相应的应援。”
在Owhat的《平台应援支持者协议》中表明，一旦应援项目被发起，即视为发起者、支持者和Owhat共同签署协议，三方同意接受Owhat制定的相关文件的约束。同时也特别声明，Owhat作为平台方仅提供网络空间、技术服务和支持等服务，发起人和支持者的行为与平台无关。在应援项目的具体实施过程中产生的纠纷，由发起人和支持者自行解决，Owhat负责提供数据和信息，必要时会追究发起人或者支持者的责任。
对于未成年的参与，Owhat指出，所以协议中发起人和支持者的必须是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未成年人，承诺监护人已仔细阅读本服务条款及平台其他协议条款，并在征得监护人同意的前提下使用平台服务。”
摩点的应援
相对于Owhat的专一性，摩点所涉及到的范围更广，粉丝应援仅仅作为其中一项，但是仍然受到发起者和支持者的热捧。摩点《发起者协议》与Owhat平台大同小异，以众筹代替集资，在具体的责任义务内容中，与Owhat类似，摩点对于项目的真实性，不作出任何承诺，如发现项目众筹资金没有用到指定用途。
不同的是，摩点对于应援项目发起人的身份认证制定了明确的要求和规范，通过《项目发起指南》和《项目规范》呈现出来，同时也对提交信息的真实性、合法性、准确性、及时性进行形式审查。而其针对未成年人的参与，也没有直接的约束条款。
星小班的应援
打着“粉星之间的桥梁，让追星更简单”的口号，星小班于2016年获得70万种子轮投资，2017年6月获得英格玛人力资源技术基金数百万天使轮投资，在应援领域快速崛起。利用互联网技术和媒体的结合,面向中国18-25岁年轻人,提供优质的原创的互联网内容。拉近明星与粉丝的距离，提供应援集资项目的入口和相应的规范。
在其用户服务协议中，从个人用户认证的层面就开始杜绝未成年人的介入。通过有效期内的身份证、护照信息提供认证服务，从而才有权限展开后续的一切活动。但是与前两家也并没有共同的区别，尤其是在其免责声明中，从内容的真实性、服务的稳定性以及其他相关的风险损失方面，均以“不负责”、“不承担法律责任”等方式表述。
从三家的免责条款声明中可以看出，平台对于发起人或者发起方并没有起到一个足够严格的审核，监管方面除了协议中相应的条款和必要情况下保留追究法律的权利之外，并没有对巨额的资金筹集、运营和使用进行一定的引导和规范。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像《创造101》中数千万应援集资的款项被卷走的事件，是在情理之中的。
应援集资的钱去哪里了？
在更为集中的粉丝阵营中，热血的粉丝为偶像“充值”的具有更大的能动性。庞大的基数下，少则数千元，多则数千万元的应援集资，最后都去了哪里呢？
个人到平台
通过发起人发起的项目，相应的粉丝自掏腰包借助平台进行资金的汇聚，进入平台。然后各平台对于集资款项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如Owhat从发起提现到资金到账差不多间隔3天时间！至于在3天的时间中，钱被用来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而在摩点，应援集资的款项提现中会被收取一定比例的提成费用。
平台的应援资金除了直接提现，还提供直接在平台上消费。通过粉丝和项目的需求，平台直接或者间接提供实物、虚拟等产品供粉丝们对偶像进行支持。消费的钱则最后直接流入了平台的口袋。
平台到发起人
应援集资除了在平台消费和扣除的一部分之外，剩下的悉数再回归到发起人那里。不管是粉丝团的“站子”还是后援会或者官方经纪人及助理直接发起的项目，最终都会将钱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化。这是参与发起应援项目的目的，也是参与者们的动力。
资金通过投票、线下应援、生日应援、买广告位、买产品、买专辑冲销量，为了更好的宣传及支持偶像，应援集资的款项还会用来做一些灯箱广告、商业中心LED屏投放、机场广告和公交车车身广告等，甚至直接偶像购买礼物或者为其参加的栏目赠送礼物等各种各样的形式消费，最终实现助力偶像出道、提升偶像名气、增强偶像竞争力。
发起人到未知
毕竟是虚拟的互联网，资金的安全存在着巨大的漏洞。据了解，即便是当前比较正规的后援会和站子的集资项目上，会通过QQ群、微信群等社交平台中随时播报资金使用情况，瑶琴各专业审计对账目进行核算公示，纠纷仍然时有发生。在“正规程度较差”的粉丝援助群体中，纠纷更是层出不穷。不少资金的开支成了一个未知数，“没关系，反正大部分用在正道上就好了。”有粉丝无奈的表示。
小部分资金流向未知被粉丝默认，而出现大规模的捐款跑路，粉丝们坐不住了，公众对此也不能容忍。然而尽管坐不住，尽管不能容忍，但也好像无计可施。有律师分析称，“单纯的跑路比较笼统，实际上会更为复杂。诸如集资款的使用市场、使用方向、使用凭证、回扣、账目的独立以及遍布全国的单个粉丝集资数额能否引起当地公安机关的足够重视并去立案调查。”律师表示“维权手段和效果有限，处于灰色地带避开法律法规的监管”。
起底应援集资，抛开负面，掀开面纱，挖出本质。从资金的来源、汇集、运营、监管以及使用来看，这一种应援文化能走多远，还是一个未知数。粉丝的盲目狂热，心怀鬼胎的组织者的趁机乱入以及平台的监管缺失，前路漫漫且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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